第六十四回 鲨蚺婆婆计取易生匕 紫衣俊郎力寻真眉梢

地,枉害你我!若有异常,务必报我知晓!”鲨蚺婆婆应声:“是!”重明又吩咐道:“你且回你室里,闭门莫出!”鲨蚺婆婆道:“濛漪尚未进食,老身先……”“一顿不吃,哪里就能饿死她?去吧!”重明打断她的话,说道。鲨蚺婆婆又道一个“是”字,吊着网兜将欲离开。“网兜留下!”重明却道。鲨蚺婆婆以为重明要吃鱼虾,依令放下,自去。重明打发了鲨蚺婆婆,自以尾尖吊起网兜,前往一冲方才误闯的圆门殿内,抽开第二层玉屉,取出钥匙,前往濛殿。

话说濛漪——真正的金纹金蚺眉梢,听得殿外动静,满面堆笑,招呼道:“鲨蚺婆婆……”一语未道毕,却见进来的是重明,眉梢心里一阵惊慌,改口颤道:“父亲,何来?鲨蚺婆婆……”“鲨蚺婆婆身子不爽,为父代其为你送吃食!”重明诡笑打断道。说罢,他将濛殿之门反锁。眉梢只觉得水中漫着不祥,颤栗笑道:“有劳父亲!”重明冷笑道:“哦哦!怎么说我与你也有些血亲,何必这样见外?”眉梢倍感紧张,不知该如何答话,转而问道:“父亲!涟漪去参加她好友的婚庆,何时能够回来?”重明阴声笑道:“怎么,你想念她?可惜啊!你再也见不着她了!”眉梢一听这话,慌神靠上前,忧心关切问道:“父亲此言何意?难道涟漪她出了什么事?”重明奸邪笑答:“不是她涟漪出了什么事,而是你濛漪,要出事!”重明微张血口,轻吐乌舌信,双目闪凶寒。

眉梢愈觉窒息,哽住喉,怯怯问道:“父亲,此言又何意?”重明死死盯着眉梢,冷笑道:“你叫我父亲,可惜我不是你父亲!”眉梢愈惊骇,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道:“孩儿自知惹了父亲不快,父亲终究看在逝去的娘亲面上,宽宥孩儿!”重明再又阴腔怪调贼笑起,摇摇头,看着眉梢,叹道:“可怜啊可怜!你们这一家,还真是可怜!”眉梢被重明的怪异言行吓得鳞纹暴起,禁不住寒颤百出。又听重明说道:“哦哦!孩儿,我的孩儿,为父为你送来这鲜嫩多汁的鱼虾,你快些吃吧!”眉梢大气不敢出,不敢动。重明催促道:“快些过来!来呀!”眉梢知道重明的厉害,不敢违拗,只得畏畏缩缩上前,看看网兜中活蹦乱跳的鱼虾,又转头看看重明。重明再阴阴笑道:“孩儿,吃吧!”眉梢才把头低下,衔起活鱼来吃,吃得战战兢兢。重明长叹道:“对嘛!不吃,以后也就没的吃了!”说完这话,重明绕到眉梢身后,突然蹿过来,层层圈圈,死命缠住眉梢。眉梢奋力挣扎,却被勒得太紧,想要开口呼救也不能,喉头里还卡着一条未来得及咽下的葵花鱼!渐渐无力,她喃喃哀吟:“一冲……”继而,她双目缓闭,窒息冤亡。重明勒死眉梢之后,摇头叹道:“本待多留你些时日,只怪那紫衣仇敌来得太快,不让你消失,势必要添许多麻烦!是他一冲的到来逼死了你,你化进缥缈也别怪我心狠!况且,一冲既已怀疑我,动手只在迟早之间!我先吃了你,增加些功力,也增添些胜算!”重明将眉梢吞下后,身躯又渐长大。

再道一冲,藏在杂物室不多久,便见鲨蚺婆婆回来。她拴上门,抬头轻声道:“一冲,可以出来!”一冲跳下,问道:“鲨蚺婆婆,此举何意?”鲨蚺婆婆并不直接回答,而是盘到一旁。一冲随意落座,看着鲨蚺婆婆,听她道:“你这身紫衣,老身看着,何其眼熟!”一冲笑道:“千秋白正是一冲的祖师。鲨蚺婆婆想必见过!”鲨蚺长叹道:“见过,更听濛漪提起过!”一冲问道:“婆婆口中所提‘濛漪’,究竟是谁?”鲨蚺婆婆舒眉笑道:“且先不说她,来说说你,怎么敢冒闯婵明水宫?”一冲笑着反问道:“为何不敢?”

鲨蚺叹道:“老身记忆中的重明,温文尔雅且幽默阳光、深爱婵儿也极为孝顺。然而,自婵儿去后,重明性情大变,在此朱华福地,不再居于从前的婵明殿,而是搬到婵明殿对过的圆门殿,且不许我和涟漪踏进那处!他对老身再不恭敬,只当老身是打杂佣仆,对老身呼来喝去,指手画脚,甚至稍有不慎,打骂无常!老身年迈,抵敌不过,想要离开,又舍不得涟漪,只得逆来顺受!八百年过去,他仇恨填胸,未有一丝减缓!你倒是想得开,自己送上门来!方才,若非老身将你藏到这里,你被他发现,必有一场好战!”一冲问道:“鲨蚺婆婆是因为重明对您不恭顺,心生怨怼,才施援手帮助一冲?”鲨蚺婆婆摇头答:“那倒不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害婵儿枉死的是千秋白,并不是你一冲的过错!老身年岁大了,只是不愿伤及小辈无辜,再多造孽!更兼濛漪对你情深至重,老身何忍她伤心?”一冲又问道:“鲨蚺婆婆,您与姜婵前辈、与重明,有怎样渊源?”鲨蚺叹答:“姜婵正是老身的外孙女儿!”一冲听罢,赶忙欠身再施礼道:“原来是姜婵前辈的外祖母!一冲眼拙,婆婆恕罪!”鲨蚺摇头苦笑道:“婵儿之死,老身无能为力!”她细打量一冲,又道:“一冲!老身思索,你之所以进得了朱华福门,必是因为易生匕!”“易生匕?”一冲取下匕首,问道,“却有何说?”鲨蚺双手接过易生匕,见那匕柄两珠不停闪着亮光,眼角噙泪,解释道:“你应该知道易生匕的来历!此乃我苦命婵儿的化身!那扇朱华福门,有婵儿生前施下的符咒,只我亲族蚺类,包括金纹金蚺、叠纹乌蚺、鲨蚺可以看见,可以通过。门之后,是朱华福地。你本不能进来,然你所携易生匕实乃婵儿本身,才会畅通无阻!”一冲叹道:“这番缘故,一冲实在难料!”鲨蚺接着道:“曾也怨恨千秋白,可他为救苍生,没有选择,老身便也放下这段仇怨!一冲!老身不伤你,只希望你善待濛漪,在重明发现之前,赶紧带濛漪离开,从此天高海阔!”

一冲再问道:“可是鲨蚺婆婆,所谓‘濛漪’,究竟是谁?”鲨蚺这才笑答:“濛漪这孩子,总是管自己叫作眉梢,她说那是你一冲给她取的名字。”一冲听罢,先是笑道:“原来眉梢的真名叫濛漪!”可是话音方落,他察觉不对,极其紧张而严肃,问道:“鲨蚺婆婆并未至纹津厅,几时见着了眉梢?难道上番她就见过您?为何她不曾告诉我?”鲨蚺说道:“何需至纹津厅?濛漪从数日前就一直被关在濛殿,是老身送食水照料。”一冲瞬间面无血色,震若雷劈,从玉凳上惊立起,直愣愣看着鲨蚺婆婆,呼吸急促,目射剑光,道:“婆婆莫非说笑?眉梢明明一直陪在一冲身边!”

鲨蚺听言,亦错愕,把整个身子都绷直了,鳞片倒竖,双目呆滞,继而惊呼道:“糟糕!一冲,你中计了!老身未曾想到,他们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