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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舒明悦手忙脚乱,两只纤细胳膊死死抱住他,“不去!”
姬不黩是不什心胸宽广之人,凡是得罪过他的人,都没好场。
“不去?”舒思暕动作一顿,转过身,冷冷看她,眯起眼道:“你护着他?”
“我没有!”她不禁恼了,仰头看他,咬唇道:“你打他,他记仇该如何?”
“我就怕他不记得!”
舒思暕冷笑一声,一根根掰开他手指头,他得让姬不黩记住,他妹妹不是随意欺的姑娘!
舒明悦急得跺了跺脚,拉着他胳膊不松,一咬牙道:“是我!”
舒思暕脚步一顿,缓缓扭头看她,“你说什?”
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冷。
舒明悦手上力道一松,气虚短道:“是、是我。是我让他亲我。”
一边说,一边眼睫不安轻颤。
舒思暕猛地抬手捏住她肩膀,气急道:“舒明悦,你知你在做什?我有没有告诫过你,离三皇子远一点?你上次如何答我?”
舒明悦的肩头倏然一疼,眼睛慢慢红了,蓄满晶莹泪珠。
这一次,舒思暕的神色却未见半点缓和,他垂眸看她,手掌紧紧掐着她肩头,厉声道:“你和他,做到了哪一步?”
舒明悦吓得身体一颤,垂头,心头窘迫交夹,又怕又恼地往后躲。
“哥哥……”
舒思暕双目犹如喷火,“回答我!”
舒明悦神色羞耻,立刻解释道:“就、就亲了一。”
“就?”舒思暕气得快要昏厥。
一想两人缠绵那个场景,舒思暕的心头好似被点了一把火,把心肝肠肥一通烧没了。
他妹妹未经人事,无人教导,什都不懂,姬不黩那东西不知道?
舒思暕忍着怒,“你在哪私会?”
舒明悦垂眼,“船、船上。”
舒思暕深吸一气,心里明白了,他妹妹把李枕河抛了,故意去找姬不黩。
好在,两人还没做到最后一步。
己妹妹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愤怒之余,舒思暕的心底油然腾起一抹懊恼和挫败之感,不禁想,他这
个做兄长的,是不是没有教导好妹妹。
恰在此时,她手掌又拉上了他胳膊。
小姑娘仰头,红着眼,小心翼翼道:“哥哥,你别去找三皇子麻烦了?”
舒思暕气急反笑, “行,行,你真行。”这个时候,还不忘护着姬不黩!
他连道三个行,气得捂住胸,说不话来。
舒明悦咬唇,小声道:“哥哥……”
“别喊我哥哥!”舒思暕冷冰打断,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望眼神看她,“是我,是我太纵容你了,竟叫你做这种不知分寸的事情!”
舒明悦看着他,神色一怔,心头好似被戳了刀,乌黑眼睛蓄满了委屈泪珠,湿漉漉地往掉。
偏偏,她一句话都不说。
“时归表哥和烨表哥他会担心,你不想他担心你吧?我也不想你担心他。”
姬不黩威胁的话音犹在耳畔。
舒明悦忍着哭意,低脑袋。
舒思暕怒其不争地瞪了她眼,无情道:“从日起,你就在蘅芜居待着,哪也别想去!”
说罢,他拂袖离去。
舒明悦怔然站在原地,眼泪顺着眼角吧嗒掉了一连串,孤零零的裙摆坠地,好似成了天地之一粟。
只听“哐当”一声关门响,她身体又一颤,紧接着,外面传来舒思暕怒的吼声,“人呢?人都哪去了!”
话落,外面顿时嘈杂一片,不知过了多久,接二连三的“咔擦”声传来,蘅芜居正屋的屋门和窗都被锁了。
霎时间,屋内的光线一片昏暗。
舒明悦神色呆呆,扭头,跑到床上,伏在被上哭了声。
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
她不知该如何,也不知事情怎一步一步变得这糟糕。
压抑的抽泣声从屋子里不断传来,阿婵和云珠站在屋外面面相觑,神色担忧。
舒明悦哭得上气不接气,发髻都打湿了一片,湿压压黏在白嫩脸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蜷在一角,肿着眼睛,抽噎着昏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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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宁宫。
皇后坐在榻上,手撑额角,大宫女春瑛站在她身后揉捏肩膀,轻声
道:“奴婢瞧着陛似乎暂时无意动国公府,娘娘,此事转机,或许在七公……”
她声音顿了一顿,忙改,“北狄汗身上。”
“我何尝不知。”
皇后深吐一绵长气息。
去年,都利汗病重,皇帝便一直想挑拨大王子贺拔和九王子虞逻的关系,分裂汗国,眼瞧便要计成,谁成想虞逻神鬼没,骤然现在凉州,将贺拔悄无声息地处死了。
消息传至长安,皇帝眉头皱了好几日。
春瑛道:“娘娘接来准备如何?”
皇后手指保养得白皙细嫩,此时指腹摁着太阳穴轻轻打转,道:“陛不提,我便不提,一切照往常安排。”
春瑛应了一声“是”。
咚咚咚——
外面来人叩门,通传道:“娘娘,徐贵妃来了。”
皇后揉捏太阳穴的动作一顿,蹙了眉。
……
徐贵妃兴致昂昂地来,却在外间一坐冷板凳便是半个时辰,坐得脊背微僵,心头也微冒了火,才见皇后着锦衣华裙,掀了帘子缓步来。
妇人保养得宜,气质从容,并没有想象中的狼狈。
徐贵妃一愣,慢了半拍,上前屈膝福礼道:“妾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皇后敛起月白色裙摆在上首小榻坐,柔声笑问:“贵妃来此何事?”
徐贵妃见状,眼里忍不住划过一丝疑惑,宫女不会传错消息了吧?转念一想,又不。
“妾先前听了些闲言碎语,说娘娘脱簪待罪,长跪于紫宸殿外,还被陛禁足,心里想着,此事定然不,立刻叫人把那碎嘴的宫女处置了。”
徐贵妃一边说,一边看她神色,告罪道:“妾束不严,心中惶恐,特来清宁宫向皇后娘娘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