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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这辈子的虞逻对她的兴趣莫名其妙,一见面就要绑她回王城大婚。
原来,原来这是他一早就设的局!
舒明悦的身体忍不住因为气愤而微微颤抖,那些奇怪的、巧合的、令人疑惑的种种,仿佛在这一刻,通通有了答案。
她神色恍惚,与裴应星相遇之后的每一幕,都异常缓慢地从她眼前划过,那些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如潮水一般将她淹没。
直到脚步子一踉跄,被虞逻伸手抱住,舒明悦猛地回过神,偏头仰脸,见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那些克制住的恼恨和愤怒再也压制不住了。
其实,虞逻的胸腔不安直跳,他两只手臂圈着她,便要立刻捞她上马。他要带她走,往北去,走到他的世界,只有这样,她才永远不离开他。
却猝不及防间,被她狠狠甩了一掌。
那力道不轻,他脸颊一痛,被打偏了过去,抱她的动作也随之一僵。
夜色仿佛更寂悄了,一轮皎洁的圆月事不关己地挂在天际,洒一片清冷华光。
巽朝人嘘声一片,北狄人则咽了唾沫,深深埋脑袋不看,阒寂无声。
沈燕回五指握着剑,似乎随时准备驱马上前。
“为何要如此戏弄我?”
舒明悦一双杏眼黑白分明,此时通红怒,弥漫了一层晶莹雾气,用一种咬牙切齿的声音道:“从一开始,你叫我写信,就是在骗我吧?子善引我去酒楼,也是你授意的对不对?”
他那样看她惶恐不安,还高兴?
虞逻腮帮微微动了一,却仿佛并不在意被打了一掌,只若无其事地偏过头,垂一双深情深邃的眼眸看她,用一种更柔和的声音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回去再说,好吗?”
说着,他又要伸手去抱她。
舒明悦一把猛地推开他,直将人推了一个踉跄。男女之间便是这样,十分气焰,他七分,她便三分,他三分,她便七分,这样此消彼长,你来我往。
“你把我当什?以随意绑走的玩物?还是觉得我蠢,如此戏弄有趣?”
她仰头凝视着他,眉眼间不见潋潋情,一字一顿的质问。
“我……”
虞逻张了张想解释,然而每一件,每一件事,都和他脱不开关系,就算他没直接做,也是背后推波助澜的那一个。
她愤怒,怨恨,委屈,种种情绪,最终在脸蛋上弥消,化成了一抹冰冷之色。
虞逻看着她,心中忽然涌起一抹不名状的害怕,就像上辈子那样,她用那样冰冷陌生的眼神看他,告诉他她不想再做他的妻子了。他胸腔猛烈地跳动,呼吸一点一点变得急促,喉咙滚动间,又小心翼翼地去拉她手。
“悦……”
啪——
他的手被她用力地打开。
舒明悦不想与他再纠缠了,从头至尾,她都太笑,他那般高高在上,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她做错了什?她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遇见他!
她再也不看他一眼,提裙从他身边越过去。
虞逻意识地伸手去拉她,却什都没捞住,他想追,脚步又停,怔然地看她被沈燕回捞上马。
不远处,又一队火光近了。
是雁门关的守卫。
她坐马上,被诸人保护着,离他越来越远。
第48章 等她消气
“汗, 不追吗?”身侧响起副将的声音。
一行人几乎三日三夜不寐,一面搜查线索一面南追,好不容易追至此处, 方才,只差一点就以把那姑娘带回去了。
是他汗被打了一掌, 眼睁睁地看着她走了。
虞逻站在原地不动, 凝视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 没有说话,周遭的光线黯淡, 他神情埋在阴影中, 看不太清晰,也无法分辨喜怒,良久, 淡淡转身道:“回。”
声音喑哑疲惫,似是颓然。
副将惊愕一瞬, 抱手道:“是。”
虞逻翻身上马,踏着夜色往回走,这五天, 他的情绪已经难以用大起大落个字形容, 现在, 他胸腔好似空落落的,被一种极其糟糕的情绪包围。
“汗,婚礼该如何?”一旁的副将小心翼翼问。
典仪已经推迟两次了, 所有大小部落的首领都滞留在王城, 等着恭贺他汗继位和大婚,这人带不回去,该如何是好?
虞逻淡道:“推
迟。”
话落, 他一声低喝,疾驰而,山谷间的风扑面而来,更叫他心烦意乱。
一行人未驻扎野外,也是歇在了雁门关三十里地外的客栈,虞逻入屋,仰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神地盯着房顶,脑海里不断浮现舒明悦和沈燕回离开时的模样。
沈燕回这个名字,他时就听说过,此人年将军,文武兼备,十七岁领兵,从无败绩。他常驻黄河以南,拿了兖、徐、扬三州,以及蜀地三十六城。
姬无疾手诸位得力的将军之中,当属沈燕回最年轻,与他亲缘最近。但戎马倥偬这些年,沈燕回很在北地,只在年前,短暂地驻守过并州两年。
那时,他十六七岁,羽翼未丰,不曾与沈燕回交锋过。
他第一次见到沈燕回这个人,是在建元三年的夏初。
……
建元三年,五月初六,夏至刚过。
敦煌那件事后,他答应舒明悦要放了裴道韫,但这中间需要拿捏一个尺寸,不立刻放,更不放得太轻易。
事情拉扯了月余,最后巽朝派来的使臣前来谈判,使臣抵达王城的前,他和舒明悦,还都不知道来者是谁。
那个时候,也发生了昌离部弑父叛乱的事情。他率兵亲去处理,一走六天,回来的时候天色刚擦黑。
处铎见他,立刻上前道:“汗,裴道韫已经押至王城,如何处置?”
虞逻对于这个“九弟”,没有任何好感,刚要脱而“以罪奴看押”五个字,忽地想起了舒明悦,默了一会,“单独看押,不用刑。”
处铎抱拳,“是。”
说完,虞逻又看了眼桌上堆积的奏章文书,随手翻了两翻,都是不大重要的事情,便要吩咐处铎去处理,一抬头,发现处铎的眼神时不时斜瞥外帐。
虞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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