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回 护群妖人魔王子乞降 匿冥王皂袍尊者施法
冷汗,问道:“之篱,怎么会这样?你究竟是谁?”沧竹琼接着冷笑道:“看你手中之兵器,即可断定,你之篱不仅是魔灵,还是不寻常之魔灵!”之篱坦言道:“冰雪仙姝果是冰雪聪明!事到如今,再瞒无益!我乃冥王之子,冥界王子殿下!你们下狠辣之手屠杀的,皆是本殿下的子民!我不能眼见他们被诛而无动于衷!”落竹雨听得清楚,根本不愿相信,眼中汪泪,拼命否认道:“不是!不会的!”沧竹琼叹道:“冥王斛卑之妻——凡人鹿篱,身怀六甲,被浸竹笼,坠江身死,三界皆传,一尸二命,凄惨至极!谁能想到,你竟幸存!你隐藏身份,处心积虑入我钟鹛,是为报易生匕之仇?”之篱毫不隐晦,答道:“是!”沧竹琼接着道:“算算年岁,你也是个修行八百余年的魔灵!你有冥王斛卑的魔性,又有凡人鹿篱的人性。你是敛住了魔性只露人面,才把师父也瞒过了,是也不是?”之篱依旧答:“是!”沧竹琼冷笑出声,道:“你倒是答得痛快!则我再问你,你继承了冥王的强大基因,你其实有很多机会可以动手,你却没有,你在等什么?”之篱笑道:“什么时候动手,皆看本殿下乐意!”沧竹琼大笑道:“人魔王子,真个是性情禀异!既然你坦白身份,便是公开站入敌营,则请先归还我钟鹛二宝!”之篱笑道:“你当我堂堂冥界王子,差你一张画檀手弩和一抹酣睡到天昏地暗的飒秋风?”他随即现出画檀手弩,丢掷给沧竹琼;而后召唤来飒秋风,说道:“不多言,今日起,你我缘断!”
沧竹琼收回画檀手弩,转而对落竹雨微笑道:“落雨!你入钟鹛,因修行时间尚短,师父不曾斟酌出合适的法器给你,以至于你练功使用的,还是普通的一柄钢剑。如今,师父不在,你也该长大!师姐今日便做主,这张画檀手弩小巧灵便,此刻起,归你所有!就让海叶教你运用!”沧竹琼再看向一脸懵懂的飒秋风,笑道:“飒秋风!你旧日的伙伴,之篱,他是冥王子!咱们和他正邪殊途,清浊分明,今当作别,余生不恋!然你不需伤心,因为有个清纯靓丽的小仙,更值得你守护!来见过落雨,从此,你与她一心!”飒秋风叹道:“也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缘分如水中泡沫,自起自灭!缘聚缘散,何须多怨?”落竹雨不言语,咬着樱唇,心酸饮泣。
交代完两项事宜,沧竹琼面色威严,扬起雪寒万节鞭,说道:“海叶,落雨,去杀其他妖魔,动作要快!之篱交给我!”“师姐……”落竹雨这才开口,泪眼婆娑看着沧竹琼。沧竹琼知道落竹雨想说什么,但又知道她其实说不出口,于是道:“之篱是海叶带来的,他念旧下不去狠手;而落雨,你对之篱有情,师姐看在眼里,你也下不了狠手,你更不是他的对手!故而,这清理门户的任务,唯有交给师姐!去吧!”海竹叶听着沧竹琼的话,那字字句句,如穿针带线,直扎进内心最深处,绕着胆,缠着肝,百般酸疼不是滋味。海竹叶看也不看之篱一眼,拉着落竹雨就要离开。之篱亦深知事至于此,什么兄弟之情、同门之谊,再多说多谈,尽是苍白无力。之篱同样不去多看海竹叶一眼,却念着落竹雨脆弱,假装无意,偷眼去瞄,瞥见落竹雨眉尖蹙起的,满是爱恨交织、身不由己、无可奈何。而落竹雨从沧竹琼手中接过画檀手弩,留恋不舍地偷看之篱,失望和悲伤溢满眼眸,哀婉与凄凉爬满眉头,她长叹转身,随海竹叶同去。
这一边,海竹叶教授画檀手弩的入门,落竹雨学得认真。她张开双秀臂,手握李檀弓,拈起画檀矢,拉紧冰蛛丝,便见那一支支画檀矢,乍离弦,如飞虹贯长空,巨浪拍云天,向着被封印的妖魔射去。海竹叶自己则动用三只七叶金鳞镖,正如暴雨打芙蓉芭蕉,疾风灌牡丹芍药,杀得那些困妖虽狰狞尽显却无处遁逃。
另一边,沧竹琼说道:“身份使然,你我没有合同,从前之谊,今日尽弃,之篱,你护你的冥界,我守我的苍生,自此水火相交,一层天,一席地!动手吧!”说完,她挥鞭向之篱攻去。之篱心叹:“沧竹琼够果决,行事不拖泥带水,不扭捏拘泥,敢想敢做,干净利落!或许,正是她独异于寻常女子的铿锵品质,才让我冥界众多子弟闻之色变!”且思,之篱决绝高举三尺冷,杀迎而去。却说沧竹琼看见之篱手中的魔刀,心中另有想法,她且战且问:“度世其实是你杀的,对不对?”之篱且战且答:“是又如何?他挡我去路,自嫌命长!”沧竹琼一鞭子向之篱的小腿抽去。之篱矫捷闪过。沧竹琼又问道:“则斛卑到底在哪里?”之篱冷笑道:“想知道我父亲,你需自己去问他!”之篱舞动三尺冷,那刀锋犀利,划过沧竹琼的雪叶冰铠,擦出晶明耀眼的黑白之光。沧竹琼扭转万节鞭,缠住三尺冷,再问道:“百合堂上暗算一冲的侍卫兵,是你指使的?你知道一冲来自不留刹,你早就在谋划杀他,是不是?”之篱愤然挣脱万节鞭的束缚,势如雷厉,迅如闪电,掣刀反向沧竹琼的卤门砍去,答道:“一冲是千秋白的徒孙,他死有余辜!”沧竹琼急闪如风,一个筋斗跳起,再抖动手腕,接连不绝,以鞭冲向之篱,怒道:“你想杀他,先过我这关!”之篱旋起三尺冷,挡住沧竹琼的进攻,且冷笑道:“你要美人救英雄?传出去,三界是该感动,还是该笑你太痴?”沧竹琼厉声道:“好花需得君子赏,真情付于同心郎!此身不死,此情不灭!只可惜落雨之心错许了你!可叹她一片冰清明月心,照了你这污浊的沟渠!”之篱听罢,百感涌上心头,余光瞥见落竹雨倩影,爱恨不能,冷冷作答:“身在情长在,身亡情不亡!我只藏在心中,何用你多言?”言语毕,他们刀砍鞭挡,鞭缠刀迎,来来往往,前前后后,闪转腾挪,挥捣劈斩,直斗得刀光横世界,鞭影炫天地,如火如荼,不可开交。
却说之篱,且战且听见,狄崇海各处岛屿,那四面八方都传来,妖徒魔卒鬼子弟之轰天哀嚎、抢地救命声。他痛怒交加,自思量:“多耽搁一时,便多有子民受害,我不能这样和沧竹琼虚耗!然我一己之力,该如何阻止?”之篱想要撇开沧竹琼,去阻拦海竹叶和落竹雨。沧竹琼知其意,牢牢盯住之篱,不让他有走脱之机。之篱怒道:“沧竹琼,你欺我太甚!”沧竹琼说道:“见着你的子民一个个灰飞烟灭,你心之痛,我何尝不懂?可是我有我的宿命!师父剖肝沥胆一身无我,舍生化作山石镇压绛字河水,所为者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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