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7

抚摸了一下自己不能动的双腿，神情无比落寞。

“纪歆……”孟宏晨打断了她，声音有些苦涩，“都过去了。”

“对，都过去了，我知道！”纪歆突然就激动了起来，额头几缕碎发也随着飘到了前面。

“可是，宏晨，你知道当医生告诉我，我有可能这辈子都站不起来的时候，我有多想跟你打电话，听到你的安慰么？”渐渐的，纪歆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悔恨，带着害怕。

“那……你的腿……”孟宏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说他无法按纪歆所期盼的去安慰她。

“那一年，凌宇轩来找我，却在过马路的时候，一辆货车冲了出来，他没发现，我推开了他。”纪歆说的很平淡，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一样那般平常，“之后，就变成你现在看到的这样了。”

她没有说那时自己是如何如何的疼痛，也没有说有多少个刹那想放弃那艰苦的复健。

那些苦，那些累，说了又能怎样？她不想让孟宏晨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

“那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甚至连家里都瞒着？”纵使情意不在，但他和纪歆，到底还是同学，还是朋友。

纪歆摇摇头，面上很淡，“有什么好说的？”

停顿了一下，纪歆紧张的拽着自己的裙子，说出了埋在心里很久的话，“宏晨，躺在医院一个月，我终于看清了自己心中所想，宏晨，我后悔了，离开你，是我这二十几年来最后悔的一件事。”

说罢，还不待孟宏晨回答，纪歆又把自己推到他面前，双手抓着他的衣襟，有些急切，“你占据了我心里所有的位置，我终于敢回来了，宏晨，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恨自己离开后才明白，恨自己没有勇气早些回来，更恨这催人改变的时光。

“纪歆……”看着那张近在咫尺，满是悔恨和乞求的脸，孟宏晨心里一闷。骄傲到骨子里的纪歆，何尝这样过？

用力扶起纪歆，攥开她的手放回扶手两侧，虽然说出来的话残忍但却坚定，“纪歆，现在我心里的人是婉灵，我爱她。”

虽然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但真正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那颗叫做心脏的东西还是疼的不能自已。

紧咬着嘴唇，没有一丝知觉，虚抬起头，纪歆脸色苍白，“现在爱的是她么？可是宏晨，如果我再回来早一些呢？”

孟宏晨看着她，这个曾经自己爱过的女子，虽然不忍心，但还是决定说清楚。明明白白，那是责任。

叹了一口气，孟宏晨说的无比坚定，“纪歆，就算没有纪婉灵，我们之间也是不可能的了。”

“你，你说什么……”无力的呢喃着，纪歆似乎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