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0
凌宇轩了然，打发了陈绪出去后才开口，“说吧。”
“凌总，城南SZ广场那个项目，问题被他们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恩，意料之中。还有呢？”
“还有……”孙波波顿了顿，开口似有些艰难，“有消息称，纪居然来S市之前，凌老爷子曾和他见面。似乎……谈话之间还谈论到了您的母亲，凌思莹女士……”
凌宇轩一震，握着的拳也是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许久，才涩涩的开口，“沿着这条线索往下查，务必查出二十几年前纪居然和我母亲有没有什么关系。”
想到之前查到的消息，又联想到这次牵扯出了凌老爷子，凌宇轩的心久久的不能平静。
自己对凌家，到底是存着什么样的感情呢？这几年来，他都迷茫了。
“凌总，那还有什么其他吩咐么？”孙波波不敢多问，毕竟那是家事。
凌宇轩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她不是想考领队证么？交待下去，名额不用留给她，还有，告诉他们计调部，要是再排团给她，直接卷铺盖走人。”
“这……好的，凌总。”
“你说什么？黄姐？”纪婉灵猛的站了起来，手撑着办公桌，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黄姐。
黄姐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随即朝门外看了看。好在她的办公室门是关着的，就算纪婉灵声音大了点，一时间倒也没人注意。
“婉灵，你先坐下来，我们慢慢说，好么？”头疼的招呼纪婉灵坐下来，黄姐并没有急着开口说什么。
“黄姐，我觉得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解释了。”把掉下来的刘海随便往后一扯，纪婉灵火气有点大，“之前排团的事，你说公司要培养新人，好，其他老导游没有减少，我基本没团，因着你的面子，我不说什么。可这次呢？明明公司里三个考领队证的名额给了我一个，怎么又变卦了？”
纪婉灵越说越有气，本来按着她的资格，去年就能考领队证了，可就因为老板的侄女想走后面，黄姐好说歹说让自己让出来，并保证今年一定把名额给自己，为了这次的领队证考试，她辛辛苦苦的准备，结果呢？换来一句今年没有你的名额？换谁谁甘心？
“黄姐，这次又是什么原因，你倒是跟我说说呢。”到最后，纪婉灵的声音不自觉的冷了下来，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就算黄姐私下里跟自己关系再好，她都有气了。
黄姐推了推鼻梁上的框架眼镜，很是为难，“婉灵，这是公司的决定，我也没有办法啊……”
“公司什么时候还管过这个了？这一向是计调部的事儿。”纪婉灵不耐烦的打断黄姐的话，秀眉紧紧蹙在了一起，想了想，又问道，“黄姐，你跟我说句实话，公司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像冷藏？”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黄姐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涂着玫红色口红的嘴唇，随即又偷偷看了看窗外，跟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凑到纪婉灵面前，“婉灵，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是，你说的对，公司就是要冷藏你。”
“这是为什么？！”纪婉灵再也忍不住了，再次站了起来，烦躁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最后，纪婉灵一个转身直面黄姐，“黄姐，我要见老板，凭什么？我纪婉灵是哪点对不起公司了？不分缘由就冷藏我？好不好笑！”
“婉灵……”黄姐抚额，欲言又止。
“黄姐！”
“婉灵，你找老板又有什么用？我那天就跟你说了，公司的第一大股东已经换人了，你以为这事是老板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么？”黄姐终是没忍住，扯着嗓子说出了这个不算秘密的秘密。
纪婉灵停了下来，紧紧盯了黄姐很久。最终，想明白了，一个念头在脑子里升起，随后脱口而出，“既然这样，我辞职。”
“你以为你想辞职就辞的了的么？”黄姐摇摇头，说的无力。
纪婉灵更是惊愕，“什么意思？！我连辞职的权力都没有了？”
“不是，婉灵……”叹了口气，黄姐不敢去看纪婉灵的眼睛，“你跟公司的合同要到今年的五月底，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你还不能走。”
“黄姐，公司又不给我排团，又不让我考领队证，我留在这里干什么？你倒是说说看。”
“婉灵，不要为难我，好么？”说到最后，黄姐自觉没有了底气，“公司的意思是，你上班，做一个月的计调，合同到期再走。”
纪婉灵觉得匪夷所思，倔着不肯答应，“我要是说不呢？”
“婉灵，你没有选择，你的导游资格证还被扣在公司，还有，你的三千押金。”
说话的时候，黄姐一直是看着其他地方的。她和纪婉灵私交甚好，可以说是把她当妹妹来看待的，可现在出了事，她却没法替这个妹妹争取，还要当一回坏人。这样的反差，别说婉灵，她自己都接受不了。
“婉灵，你回去先休息两天吧，想好了就来上班，行么？反正就一个月，你再忍忍吧？”见纪婉灵不说话，黄姐只得小心翼翼的商量。
“我先回去了。”纪婉灵并没哟说其他，拿起包就走，也不理后面的黄姐。
纪婉灵只觉得现在的脑子乱的很。她不傻，先是莫名其妙的被少团，不管是公司内部还是外面的旅行社，接着又是说好的考领队证的事黄了，最后还不让辞职。
她要是再看不出什么，这几年的导游真是白当了。
在S市的这几年，她都过的算是平静。她也自问没有去招谁惹谁，除了李茜茜聂城那事算是结下了梁子，现在能这么对她的，除了凌宇轩还有谁？
他不是说了么？游戏才刚刚开始，他是不会让自己好过的。
凌宇轩，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背后是你在搞鬼么？
哼……
自嘲的哼了哼，走在大街上，纪婉灵忽然觉得倍显孤单，以及无奈。
上一辈的恩恩怨怨，要由他们小一辈来承担，偏偏还不能说是为什么。老天爷啊，你是觉得我的生活不够戏剧化，所以要再添加点什么来让它丰富多彩么？可你这样，会不会太过不公平了呢？
紧了紧身上的小西装外套，纪婉灵随即低下了头，踢着路上偶尔出现的几粒小石子，慢慢向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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