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里克制的情愫,温语中已有温怒,“难道你就打算这么对我,一辈子都要这样视而不见么?冷暴力很好玩是不是?冷暴力能解决问题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有什么不满,你直接说,这样有意思么?”
宋井桐猛地一回头,对上他的眼,倔傲地仰着下巴说,“是!确实没意思。”她挑唇讽刺的笑,“你没错,错的是我,行了么?既然你觉得委屈了,那算是我亏待你好了,我无话可说!”
程向阳捏紧了她手,这一刻恨不得将她捏碎了,把她嘴巴缝起来也好。她就是那么的倔么,那么的冥顽不灵么,说起话来,永远都是一副事不关己却透着决然和不回头的执拗,非要把所有的一切弄到无路可退。
她甩,挣扎不开,怒语,“松开,松手。程向阳,我让你松手!”
他仍不放,抓着她的手,“宋井桐,你讲话永远要这么理直气壮是不是?什么叫我觉得委屈了,你无话可说?这是委不委屈的事情是不是?”胸口上下起伏着,他的情绪低落,手上的力道颓然减弱。他崩溃而无力,“我真不知道我发了什么疯,喜欢上你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她咬紧下唇,眼角有滚烫的液体冰封了。她笑着,假装平淡无奇,“对,我就是没心没肺,那你为什么喜欢我?我没有强迫你喜欢我,是你自己死乞白赖跟着我的,是你自己!我早想甩开你了,你以为谁媳你的喜欢?谁媳你喜欢了?”
她还是在讲,不管那颗眼泪是否滑落了。索性,一次性说完。笑容淬了毒,一点都不美好。“所以,你赶紧趁着现在走,一了百了。”
他咬牙切齿,攥紧了手,骨头作响。“宋井桐,这就是你的答案?”她默而不语,程向阳忽地笑了,那笑容心酸得苦涩。反讥讽道,“对,没错,你不媳,是我死乞白赖赖着你。”
手暮然间松开了,不正是她所想的么?然而,那阵狠狠的刺痛又是怎么回事?
他盯着她,深色的眼瞳染了雪般的寒意,“宋井桐,我再也不会犯傻了,再也不会了。你根本没有在意过我,何况是喜欢。但凡有半点在意我,你也不会这么晾着我,这么折磨我。如你所愿,我还你自由,还你清净。”
这句话,怎么那么熟悉?她想起来了,原来,那天她跟他讲过。她说:程向阳,哪怕你有一丁点的考虑,有想到我,你就不会松开我的手跳下去。而今,他原封不动地归还给她。
宋井桐一声不发,甚至眼泪都没有再流。耳边刮过一阵风,汽车尾气的味道弥留,那车和那人已经扬长而去。
人都年轻气盛呐,易怒呐。他原先是本着和解跟道歉的心来的,而她也无心说去那番话,可是骄傲一如他们,都经不起对方激怒的质问。往往无疾而终的爱情,不是死在背叛和厌倦,而是被赌气和置气扼杀了。
逞一时的口快,最后,辜负的、错过的、委屈了的,往往是背后被忽略了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