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么时候?瞒到我穿着婚纱,笑着嫁给那个毁了我前半生挚爱的人吗?”
“还是瞒到我生下他的孩子,一辈子都无法挣脱?”
“苏晴,这才是你想要的,为我好的结局?”
苏-晴-。
林浅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
那两个字,像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彻底划开了她们之间十几年的情谊。
苏晴的手,一寸一寸地,从林浅的腰间滑落。
她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就在这时,门锁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那个在她们对话中出现了无数次的男人,回来了。
顾屿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蛋糕盒子,那是林浅最喜欢的那家店的招牌。他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意,进门后习惯性地先寻找林浅的身影。
“浅浅,我回来了。你看我带了什……”
他的话在看清客厅情形的瞬间,戛然而止。
客厅里没有开主灯,只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灯光下,两个女人的身影被拉得又细又长,气氛诡异得近乎凝固。
林浅背对着他,站得笔直,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而他从未见过的,永远强势冷静的苏晴,此刻却跌坐在地上,满脸泪痕,狼狈不堪,正用一种见了鬼一样的眼神,绝望地看着他。
顾屿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冻结了。
他不是傻子。
眼前这一幕,只有一个解释。
他心里那个摇摇欲坠的,用无数侥幸和谎言搭建起来的世界,塌了。
林浅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来。
她没有看苏晴,目光越过她,直直地落在了顾屿身上。
那眼神,顾屿从未见过。
不是爱慕,不是依赖,不是争吵时的委屈。
那是一种纯粹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审视。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与她毫不相干的物体。
她看着他,然后,目光下移,落在他手上那个漂亮的蛋糕盒子上。
那是她曾经最期待的甜蜜。
林浅忽然笑了。
她一步一步,走向顾屿。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像在敲击每个人心脏的“哒、哒”声。
顾屿的心跳,随着她的脚步,一记一记,沉入谷底。他下意识地将蛋糕盒子往身后藏了藏,那个动作,在此刻显得无比心虚和可笑。
林浅在他面前站定。
她伸出手,不是拥抱,也不是控诉。
而是轻轻地,拂去了他肩膀上一点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动作亲昵,温柔如昔。
“顾屿,”她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顾屿的喉结剧烈地滑动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的声带像是被锈住了,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发出干涩的声音:“……一年零三个月。”
“哦。”林浅点了点头,像是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
她抬起眼,再次看向他的眼睛。
“演了这么久,累吗?”演了这么久,累吗?
这句轻飘飘的话,像一根无形的针,精准地刺破了顾屿用一年零三个月时间吹起来的,那个名为“完美爱情”的彩色气球。
“啪”的一声,虚幻的泡影碎裂,只剩下冰冷、尖锐的现实。
空气仿佛变成了粘稠的胶水,糊住了顾屿的喉咙。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那个蛋糕盒子,曾经象征着他无微不至的体贴,此刻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指尖发麻。他想把它扔掉,又觉得这个动作太过狼狈,只能僵硬地提着,像个被抓了现行的小丑。
累吗?
怎么会不累。
每时每刻,他都像走在钢丝上。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愧疚深渊,一边是与她共度的、偷来的甜蜜时光。他贪恋这份甜蜜,所以只能强迫自己目不斜视,假装脚下是康庄大道。
他演得太投入,有时候连自己都快信了。
信自己就是那个温柔体贴、事业有成、能给林浅幸福的完美伴侣顾屿。
而不是那个手上沾着她挚爱之人鲜血的,卑劣的掠夺者。
林浅没有等他的回答。
她好像也并不需要。
她只是看着他,那双曾经盛满星光和爱意的眼睛,此刻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映不出他一丝一毫的倒影。
“我记得,”她忽然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时光’咖啡馆。那天下午阳光很好,我点了杯拿铁,正在画窗外的街景。”
顾屿的心脏猛地一缩。
这些细节,他当然记得。他曾无数次在午夜梦回时重温,将它们当作驱散心底阴霾的唯一光亮。
“你走过来,说我的画里有种淡淡的忧伤。”林浅的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没有半分笑意,只有无尽的嘲弄,“顾屿,你当时就在想,要怎么填补这份‘忧伤’,对吗?”
她顿了顿,像是在给他思考和忏悔的时间。
“用你的成熟稳重?你的温柔体贴?还是你为我精心打造的,这个看起来无懈可击的、充满烟火气的温馨小家?”
每一个词,都曾是林浅用来向苏晴炫耀的幸福碎片。
“你看,顾屿他虽然工作忙,但总记得我喜欢吃什么。”
“他真的很可靠,什么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我以前总觉得婚姻很可怕,但遇到他,我居然开始期待了。”
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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