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DNA报告像一块寒冰，冻结了我所有的温情。怀里这个吮吸着手指的婴儿，不再是软糯的女儿，而是张春梅罪恶的证明，是她偷走我人生的战利品。
我的亲生女儿在哪里？被张春梅带回了那个脏乱差的出租屋？还是……我甚至不敢深想。
“姐，”我声音嘶哑，抓住颜末的手，力道大得让她吃痛，“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能告诉第三个人，尤其是段序。”
颜末眼圈红着，又惊又怒：“为什么？应该立刻报警！把那个恶毒的女人抓起来！”
“抓起来然后呢？”我眼神冰冷，“她咬死不知情，说是医院抱错了怎么办？我们没有任何她们调换孩子的直接证据！那份DNA报告，只能证明这孩子不是我的，证明不了是张春梅故意调换！打草惊蛇，她背后的老公、弟弟，会不会对我的亲生女儿下毒手？”
颜末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白了。
“所以，我们必须忍。”我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陪她们把这出戏唱下去。她们想要富贵人生？好啊，我给她。”
从那天起，我成了这个世界上“最疼爱”女儿的母亲。
我亲自哺乳——当然，是挤出来用奶瓶喂，我无法忍受用我的身体去喂养仇人的孩子。我给她换最柔软的尿不湿，穿最昂贵的婴儿服，哼着催眠曲哄她入睡。段序看着我“无微不至”的样子，眼神温柔，常常从背后拥住我：“老婆，你辛苦了，别太累着自己。”
每一次他表现出对假千金的疼爱，我的心就像被凌迟。但我只能笑，笑得温柔又疲惫：“不辛苦，看着宝宝，什么都值得。”
「妈！你看到了吗？她在对我笑！她真的把我当亲生女儿了！」
「哈哈！这个蠢女人！果然母爱泛滥，根本发现不了！」
「以后这些宠爱，这些富贵，都是我的了！爸爸也好疼我！」
那恶毒的心声再次出现，带着洋洋得意。原来，这个小恶魔的意识，竟然跟着这个身体一起出来了！她享受着本该属于我女儿的一切，还在心里肆意嘲讽着我的“愚蠢”。
很好，你越是得意，露出的马脚就越多。
张春梅果然没“放弃”我。在我“出院”回家不到一周，她就抱着自己那个瘦小的亲生女儿，以“感谢太太昔日恩情，看看小小姐”为由，提着几袋廉价的土鸡蛋，上门了。
李姐通报时，我正抱着假千金在客厅晒太阳。段序去公司了。
“让她进来。”我平静地说，手指轻轻拂过假千金娇嫩的脸颊。
张春梅进来了，比起生产前，她憔悴了些，但眼神里的贪婪和算计丝毫未减。她怀里抱着的那个女婴，裹在洗得发白的旧包被里，看起来比假千金瘦弱很多，小脸也有些黄。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那才是我的骨肉！她本该躺在我的怀里，享受着最好的照顾！
「啧，看看那个小穷鬼，又瘦又小，哪像我，白白胖胖，天生就是富贵命。」
「妈，你抱稳点，别让她蹭脏了我的地毯！」
假千金的心声适时响起，充满了嫌弃。
张春梅局促地站着，眼睛却像黏在了我怀里的假千金身上，看着她身上那件价值四位数的纯棉连体衣，看着她手腕上那个小巧精致的金铃铛，眼神里的渴望几乎要溢出来。
“太太……小小姐长得真好看，真像您和先生……”她干巴巴地奉承着。
“是啊，大家都这么说。”我笑了笑，故意把假千金往怀里紧了紧，做出保护的姿态，“这孩子，眉眼是像我多些。”
「呸！谁像你！我像我亲妈！等我长大了，肯定比她漂亮一百倍！」
我无视那心声，目光落在张春梅怀里的孩子身上，故作随意地问：“你女儿怎么样了？看着好像有点瘦弱，没哪里不舒服吧？”
张春梅眼神一慌，连忙把包被裹紧了些，支吾道：“没……没事，乡下孩子，皮实得很，就是……就是奶水不太够，有点营养不足……”
营养不足？我的心在滴血。我的女儿，竟然在仇人怀里，连吃饱都成问题！
「活该！穷鬼就该有穷鬼的样子！吃那么多也是浪费！」
「妈，你可得把她看好了，别让她死了，不然以后就没法用她来威胁这边了。」
威胁？她们还打算用我的女儿来威胁我？我指尖掐进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是吗？那可要注意了。”我表面不动声色，甚至带着一丝同情，“正好，我家宝宝有些吃不完的进口奶粉，还有几件没穿过的新衣服，李姐，你去拿一些给张阿姨带回去，总不能苦了孩子。”
李姐应声去了。
张春梅脸上立刻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差点又要跪下：“谢谢太太！谢谢太太！您真是活菩萨！”
「哼！假好心！施舍一点边角料就想打发我们？」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妈，拿着！那些奶粉很贵的，给我亲爸和舅舅补补身子也行！」
我看着她那副嘴脸，心里冷笑。拿吧，好好拿着。我会让你和你女儿，还有你惦记的那两个男人，把这些“恩惠”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张春梅走后，我以“需要专业人手照顾宝宝”为由，提出想让张春梅回来帮忙，毕竟她“熟悉情况，而且也有奶水可以帮忙喂夜奶”。
段序有些犹豫：“她毕竟刚生完孩子，自己也需要休息，而且……靠谱吗？”
“我觉得她人挺老实的，而且看她带自己孩子也挺细心。”我扮演着被蒙蔽的善良女主人，“主要是李姐一个人忙不过来，请外人我更不放心。就当是帮帮她，给她份收入。”
在我的“坚持”下，段序同意了。
于是，张春梅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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