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缓缓地说,“兄弟们,咱们的作坊办了多少年?”

老二回答,“十几年了吧。”

光哥问,“具体多少年?”

兄弟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他们当中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出准确的数字。

光哥淡笑,“前段时间我问自己,居然也想了好半天,这本来是一个张口就来的事情,我们为什么不能马上说出来?”

众人沉默。

光哥朝距离自己最近的人发问,“你会忘记自己的儿子多大了吗?”

老二回答,“当然不会。”

“你的记忆没有问题,那你怎么会忘记工厂办了多少年?”

“谁闲着没事关心这个,作坊挣不了几个钱,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光哥看向兄弟们,“老二讲到点子上,作坊只是个幌子,赌场才是我们的行当,所以我们的心思基本用在赌场上,很少关心眼下的作坊。”

老三说,“作坊不赚钱啊,如果作坊赚钱的话,谁还冒险搞赌场,谁不想老老实实地过安稳日子。”

光哥说,“咱们兄弟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在这里从小玩到大,在这里打架,又在这里拜把子!咱们大伙在这个地方相遇,在这个地方建立兄弟情谊,在这个地方创造属于我们的帝国!”

光哥又苦笑起来,“帝国吗?还不如叫‘地国’,地下的国……在那些外地人眼里,我们是帝国,而在这个城市中心的人的眼里,我们就像一群蚂蚁在无人问津的地下,建立属于自己的‘地下城堡’……恐怕地下城堡也算不上,自我安慰罢了,在他们眼里,倒像‘地下坟墓’!”

光哥如此贬低自己,众人瞪大了眼睛。

老二首先打破沉默,“老大啊,不至于吧。”

“不至于?老二我跟你讲,只要我们不闹出事情,他们才懒得理你,自生自灭最好。”

老五说,“井水不犯河水,自生自灭好。”

老六补充,“只要他们不招惹我们,我们也不招惹他们。”

光哥摇头,“老五老六,我真懒得说你俩。”

老二嫌弃地说,“你说你们俩,有点钱全他么吸毒了!有钱买冰,没钱买针头,一个破针头轮着用,瞧瞧你们俩,都染上了什么病!”

光哥制止道,“老二,停了吧。”

光哥又转向老五和老六,“不管你俩得了什么病,兄弟们永远不会嫌弃你们,更不会放弃你们,只要有我一口吃的,保证你们饿不死。”

老五激昂道,“老大,今后不管你有什么打算,不管你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我和老六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老六双手抱拳,“老大,从今往后,我和老五的命就是你的!”

光哥点头,“会有你们用武之地。”

老二说,“老大啊,你今天把兄弟们召集于此,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商议?”

光哥清了清嗓子,“未来的某一天,我们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老二和老三同时惊诧。

老二反问,“我们为什么要离开?”

老三反问,“我们的爹妈都在这里,我们怎么离开啊?”

光哥说,“父辈祖辈们在这里生存,难道注定了我们也要守着这片鬼地方吗?老二老三,咱们兄弟当中只有你们俩有孩子,老二的儿子念小学,老三的儿子上幼儿园,你们也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在这个鬼地方念书吗?你们不给他们好的教育环境,他们会像咱们一样,一辈子守着这里,一辈子没有出息!”

“考虑上辈没有错,但是你们不能不考虑下辈。”

老二说,“我们拖家带口离开这里,干什么去啊?”

光哥从西服兜里掏出两只玳瑁手镯,展现于兄弟们面前,“我手里这两只玳瑁手镯,一只是真的,一只是假的,你们谁能分辨一下。”

这两只手镯从外观上来看,几乎一模一样,它们浑然天成的纹理,条理清晰,众多细小色点集合构成的斑点,尽显大自然的杰作。

从重量上来讲,仅凭双手掂量,完全感觉不出差异。

众人传递着手镯,他们观察了半天,谁也瞧不出个名堂,如果光哥不提前告诉他们,他们甚至不知道这两只手镯中有一只是假的。

老四将两只手镯举在阳光下进行对比,透过光线的穿透,进而观察里面的纹理,片刻之后,老四表示怀疑,“老大,你确定两只手镯里面有一只是假的?”

“我非常确定。”

“如果两只手镯当中,其中有一只是仿制品,那么这件仿制品已经仿进骨头里去了,以假乱真,简直太以假乱真了!惟妙惟肖,简直太惟妙惟肖了!”

光哥说,“老四啊,你怎么看?”

“我分辨不出来,这仿制品一定来自某位大师的手笔。”

“服了吗?”

老四将手镯还给光哥,“心服口服!”

老四又补充,“真货,透过光线能看到里面的血丝或者血斑,很多假货只在外面上色,阳光下很容易分辨……而你手里的假货,竟然在里面上了色!老大,你快告诉我,到底是哪位大师做的?”

光哥微笑着,“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老四惊诧,“出自咱们这里?”

光哥把玩着手镯,“老四啊,作坊的事一直是你在负责,从你手底下出来的,你竟然不知道?”

老四恍然,“老大,你别告诉我,是晨子风那个小子!”

“没错,正是他。”

“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了,剩下的蠢货能做出个镯子,都算夸奖他们了,更别说高仿。”

“老四,你能说出晨子风是如何制作的吗?”

“他应该是采用分湿制发,将干酪蛋白碱性溶液与染料、软化剂捏合,挤压成型,然后在甲醛溶液中硬化,干燥后进行加工成型……这些都不难,难的是在融合的过程中,如何将染料完美地嵌入其中,”老四摇头,“这活儿太精细了,一般人没有这手法。”

光哥点点头,“老四,这手法你能不能做到?”

老四望着兄弟们茫然与期待的眼神,老四苦涩地摇着头,“这不仅仅是手法的问题,给你们举个例子吧,好比神经外科手术,光了解医学知识和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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