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
殿下不相信吗?但是大家都听到了,那人杀光了所有的衙门官兵,最后扯着嗓子当着全闹市人的面,亲自自报家门我是赤月宗的宗主月江流!
哦对,那月江流还挟持了衙门的县承,也不知道挟持到哪里去了,唉!看那样子这个江湖宗主是跟咱陵安地方县衙门是有仇啊一下子将整个衙门的人全部给杀了,老天爷哦遭罪哦
齐与晟搞不明白月江流为什么会突然对着官府大开杀戒,江湖向来不与朝廷掺和,顶多就是生意上的往来。一个陵安城内小小地方县的衙门,权势低微的很,跟赤月宗这种天下第一大帮派怎么可能扯上联系!
武殿帅给齐与晟调出来这个衙门里所有官吏官兵全部的生前资料,以及衙门处决过的案子犯人。都是些跟江湖半点关系没有的事迹,齐与晟将所有官员资料全部翻了三遍,愣是找不出月江流杀人的意图!
风从窗户外吹入,飘起案桌前放在最上面那本《衙门处决案件汇总》的书页,齐与晟支着脑袋正头疼,眼角冷不丁突然就瞟到吹开书页下,最新记载发生案件的那一面
【建和十二年,四月十五,处死犯人:秦晓、许芊芊,】【行刑人曲县承。】
齐与晟穿好大衣,披了披肩,推开承恩殿的门就往外走。武殿帅正往承恩殿里搬运材料,见外面这儿大的雪,四殿下却伞也不打地准备出门,立刻上前去,问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儿?要属下帮您备马吗?
齐与晟摆手,说不用,就是出去一趟,
你们无需跟过来!
他的态度很坚硬,武殿帅瞬间被镇住了,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过自家殿下爆发压迫感,上一次还是因为尹小匡闯皇宫救吴越。
齐与晟一路畅通无阻离开了皇宫,穿过满天飞雪的陵安城大街小巷,如今自/然/灾/害频频发生,就算人们的心再拧成一股绳,面对大自然的威力,还是会有惧怕的。
南岭半山腰依旧杂草丛生,秦晓死后就被埋葬在这里,连同那个冒牌的太子妃,为了防止有人乱打闯入,齐与晟悄悄吩咐人将这一带都安置上防御暗器。
齐与晟提着灯笼摸索着上了山,找到埋葬秦晓的那片荒野,他到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下着雪的天,并不会有明亮的星空。
在那一片漆黑的杂草中,似乎隐约跳跃着一小抹微弱的火光。
齐与晟的呼吸一滞,踩在脚下的杂草不经意间被他拖出一点摩擦声,不是很刺耳,但藏在荒野丛林里跳跃的光火却突然地熄灭。
哗啦!
周围瞬间光影大开,数十个火把从草丛深处冲入视线中,一下子就聚集在埋葬秦晓墓地之上竖起的那块无字墓牌前。火光越来越凝聚,能看到是一些穿着紫色飘仙长衣的蒙面男子。
在那些火光聚集的正中央,一个红色的身影静静地站立在秦晓的墓碑前。
齐与晟的瞳孔一下子放大,那人悠悠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已经熄灭了的灯笼,似乎察觉到了齐与晟的存在,他缓缓地转过来身。
齐与晟看到尹小匡含着笑目光望向他,抬起背在身后的胳膊,悠哉游哉地对着他打了个招呼,呀,亲爱的~
【一个月前】
吴越尹小匡抓住吴越的袖子,目光异常清醒,吴越吓了一大跳,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压低了嗓子问尹小匡,你没傻啊?
尹小匡苦笑了一声,抓住吴越袖子是力道加大,他张了张嘴,用十分虚弱的语气对吴越解释道,也是才醒过来没多少天,之前一直是糊涂着。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吴越连忙说没事没事,醒过来就好。他低着嗓音问尹小匡接下来该怎么办,若不复仇,要想办法带他离开这陵安城吗?
尹小匡停顿了片刻,松开吴越的袖子,在吴越一阵不解中,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簪子,按在吴越的掌心。
这是?吴越拿起那簪子,打量着问道。
尹小匡挺平静地说,这是赤月宗的东西。
不过是从秦晓的遗物中找到的。
小时候有幸见过一回,秦晓第一次与我见面,头上就插着这枚簪子,只不过后来就没再戴过上一次在赤月宗,曾和紫林霰误闯入月宗主的密格,在里面见到过同样的一支。
紫林霰告诉我,赤月宗原本有两个孩子,他原本是有个比他大了大约十岁左右的小叔叔的
紫林霰今年二十岁,秦晓他今年刚好三十。
吴越带着这枚簪子,离开陵安城后就直接去了赤月宗。赤月宗宗主一听说是尹小匡派来的,立即就请他进了去。
五月初,尹小匡离开中原。上了赤月宗的马车后,坐在对面座位上的月江流突然给他递过来一样东西,那枚他让吴越带给月江流的簪子。
月宗主有什么想问的吗?尹小匡收起对齐与晟时那副傻乎乎的模样,虽然依旧虚弱,声音也很沙哑,但目光却十分清澈,说话的语气也恢复了以前那种冷冰冰。
月江流握着拳头压在膝盖上,张了好几次嘴,才终于开了口,尹小公子
在下想问一下,秦公子,现在在哪儿?
赤月宗远离朝廷,秦晓和太子妃之死的消息又在发生的当日就被压了下来,根本没有传出去,这毕竟是皇室丑闻,朝廷想瞒住的事情,就算是赤月宗这种万事都有眼线的宗门,也无法打听得到。
月江流不知道秦晓已死,很正常。
尹小匡眯了眯眼,看不出来是悲伤还是什么情绪,更像是在琢磨着什么事,月江流一直都知道尹小匡这个孩子看起来长得很白嫩很清纯,但是骨子里那可是流着墨竹绵的血,疯批的很!
死了。尹小匡开口道。
月江流瞬间睁大了眼睛,紧接着爆/口而出死了?!,尹小匡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说,死了有些时日,被齐策发现跟前朝有关系,直接斩杀在闹市街头。
砍下的头颅,还挂在城墙挂了七天七夜。
月江流脑子一片空白,很想暴怒很想抓狂,这是一个人听到了至亲突然去世的消息时,最本能的反应。但月江流毕竟是月江流,赤月宗的一宗之主!月江流很快便平息了情绪,虽然难以接受事实,但却开始打量起尹小匡来。
那尹小公子把这枚簪子托人交付于在下,簪子的主人已死,尹小公子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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