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你也不吃青
是一片红晕,他强自镇定下来,继续整理衣服。
衣服堆里有一件运动外套,尺码大了两个圈,肩膀宽得可以包住云凛一个半人。
这一看就不是他自己的衣服,是谁的,不用想也知道。
云凛将这件衣服单独取了出来,折叠整齐放进了袋子里。
刚刚装妥帖了衣服,脚边突然传来咔哒一声,云凛一回头,就看见雪球抱着他的手机在地上打起了滚儿。
这手机他本来放在桌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雪球推了下来,还被它当玩具在那里同手机角力。
可怜的手机屏幕已经碎了,云凛想开机已经打不开。
这下好了,联系沈颂叫他来取回衣服也做不到了。
正当他发愁的时候,京大的时钟跳过了表盘最上面的时刻刚好中午十二点。
学校的广播响了起来,悠扬的音乐配合着播音员的报时,给安静的校园平添了一抹欢愉的气息。
窗户半开着透气,沸腾的学子放学之声钻了进来,吵吵闹闹的好不热闹。
云凛走到了窗边,望着窗外那一波波从教学楼涌出的学生,目光无意识地落在了对面的宿舍楼上。
砖石色厚重的外墙下,镂空的窗户作为古朴底色上的唯一妆点,一方面美观了整个建筑物,另一方面也通风透气,镂空花下的水房里似乎还有人,仿佛有人和他隔空对望似的。
云凛收回了目光,将行李箱整理好空箱子归了位,决定先去学校食堂吃顿午饭。
这段时间都没什么机会吃京大的食堂,竟让他生出几分怀念。
安顿好了雪球以后,云凛走出了宿舍,下了楼,朝着教职工食堂走去。
混在人潮里,沈颂无疑是最醒目的那一个,他一米九的身高立刻成了目光的焦点,加上长得好看,很是让一旁的少女脸红。
徐凌拍着手里的京大一卡通,啧啧道:你把孟晓瑚气跑的时候,孟晓瑚竟然还坚韧不拔地给你塞了一张他们文艺部的演出票,真是够执着的。
沈颂不咸不淡地说:你想去?那你去?
别别别,徐凌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他们那群穿着裙子转圈圈的男生实在让我害怕,什么舞台剧罗密欧与朱丽叶啊,我看就是为了给你看女装吧!
沈颂:他穿什么装我也不想看。
只可惜想看穿女装的不在这。
身边熙熙攘攘,徐凌咂咂嘴:说起来马上要报社团了,你准备去哪个社团?文艺部?
沈颂恹恹地耷拉着眼皮:大可不必。
徐凌: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学生会多少社团的来发传单了,好多来了好几次,来了就问你在不在,全然不把我老徐放在眼里啊!
沈颂没什么兴趣知道谁来给他摇过橄榄枝,突然想起来:诶?你说,他们文艺部是不是有很多舞台剧的女装?
徐凌没头没脑地听了这么一句,也不明白沈颂到底想的是什么,就大喇喇地答道:是吧,有呢,文艺部干事来宣传的时候亲口说的,他们经常举办一些校园舞台剧的演出,好多服装都是一些服装机构赞助的,都是挺考究的料子。
你问这个干吗?
沈颂摆摆手,没什么。
徐凌:我就说嘛,我以为你真的对孟晓瑚穿女装感兴趣呢,他微博上、微信朋友圈也全都是女装照,想看都不用出门,动动手指就行。只不过p的有点过
论起来,徐凌嘴也够损的,沈颂嘴角勾了勾,直接拆穿:你看过啊,已经有人家微博微信了。
这个更损了。
徐凌哑口无言,就好奇罢了。我就好奇男生穿女装什么样罢了。
沈颂:我也好奇。
他话没说完,他只好奇一个人穿女装什么样,而这个结果,还需要他努力把自己变得更优秀,才可以看得到。
徐凌的惊诧还没表达出来,沈颂的目光就落在了人群里那个尤为醒目的点。
修长挺拔的身子,哪怕是背影,也不难认出是谁。
腰修腿长,肩头端平,虽然肩膀形态宽,但到底不那么壮,只是将西装撑起轮廓,还是有几分清瘦。
这个男人,朝着教职工食堂走去。
我今天想去吃二食堂。沈颂双手揣在裤兜里,快步就往前走去。
教职工食堂在京大有个别称叫二食堂,一食堂是学生吃的,二食堂是老师吃的,后面没这么多限制,学生老师随便想选哪个选哪个,只是价格上有所区分罢了。
大部分学生还是会选择一食堂,毕竟便宜,还吃得饱。
相比较二食堂就精致的多,价格高不说,菜量也成反比。
徐凌:靠!去学习了男德回来果然不一样啊,这么豪爽吃二食堂!
沈颂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你来不来。
徐凌:来来来。
二食堂在一食堂的楼上,需要爬楼梯上去。
云凛一到了食堂里,那些聒噪的学生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冷冰冰的教授。
那叽叽喳喳的声音瞬间安静下去了很多,不光学生,包括一些小老师们都有些不安,悄悄地挪开了一些。
云凛拿着餐盘落座,安静地吃起饭来。
他仿佛自身带着隔离的气场,让那喧嚣的环境无法穿透,他也没什么所谓,乐得清静。
三菜一汤,很有京大特色,安抚了五脏庙的喧嚣。
不光五脏庙不喧嚣了,连一旁本有些喧闹的环境都显得安静了不少。
徐凌随着沈颂一进去二楼食堂,打眼就看见了一身冷肃之气的云凛,转身就要走,我不吃二食堂了,我想吃一食堂的面。
沈颂一把就捞住了徐凌的后领子,跑什么?有人吃你还是怎么着。
徐凌用气声说道:那可是云教授啊,你敢往上撞,我还怕他一个眼刀子把我扎个窟窿呢!
25岁当京大教授,那能是普通人类吗?
所以普通人类怎么能接近。
这边徐凌想跑,沈颂还拎着领子不答应,胃口不佳的云凛已经吃完饭,将餐盘餐具放回了回收台。
他迈步上前,走到两人身前站住了。
那一身清冷的气场,配合他清泠泠的声音,实在有几分生人勿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