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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君湲住的蓼园是个清雅幽静的住，丛紫竹，种常见的花草，再没别的景致。韫和初次踏足，看得尤为仔细。惜屋中贵重物已遭洗劫，搬的搬得差不了，只剩了床榻案类的木。

书案上摞着书，翻开本，均是兵法策略，她道：“都带走。”

红蕖铺开绸布包起来，嘴里嗤道：“老婆子也太欺负人了。”

韫和环视隅，体会到了人心的肮脏，她手抚过蒙上薄灰的百宝阁，深深吐了气。

“婶？你是婶？”

韫和循声看向帘外，那不知什站了一大一小，女秀丽，女童，盯着她看。

韫和蹙着眉，两个人都没有印象。赵矜忙解释，“我是赵矜呐。”

韫和想起来，是赵君湲的侄女，她听赵君湲提过。那小的，应该是郑女了。

“你也随老夫人去？”韫和问。

赵矜，“叔把樱桃托付给我，我会照顾她的。”

韫和拢了拢斗篷，微道：“谢。”

她刻意疏离，赵矜又不知如何缓和，不免丧气，韫和却走到身旁，轻声道：“你比她有情有义。”

赵矜腼腆一，陪着她刚房间，一个婢女在外屈膝，说是老夫人让两位妾侍来。

见她然是把包袱丢给她，这倒好，日把乌糟事一气办了，韫和勾，“好，带来罢。”

两个妾侍弓腰上来，朝韫和跪着，脑袋垂向地面不吭声，韫和看了片刻，勉有分姿色。

“我若是猜的不错，你该是好了打算。”要走，要留，两条路罢了。

其中一个道：“婢否随老夫人去？”

韫和挑眉，“他位极人臣时你费尽心思邀，如落了难，正是表现你忠心的时候，怎想到要去老夫人的婢。你个算笔账，跟着家公，届时他感激你的不离不弃，许你一荣也不定。”

妾侍哭道：“婢虽伺候过次，但不曾为他过一半女。夫人慈悲，放婢一条路罢。”

路？要是别人给她路，她还去什临阜。

韫和着手指，还未开，就听赵矜道：“你也忒没良心了，叔待你二人不薄，你如此回报，不怕良心不安吗？”

另一名妾侍胆子略小，还是鼓着勇气道：“婢还有父母大人，婢了差错不过是贱命，只是老人无人赡养，无人送终。”

说罢，两人哭成一片，在上捣蒜似的磕着头，求韫和给条活路。

韫和冷道：“以为跟了老夫人，你就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赵老夫人的为人她婢的岂不清楚，赵君湲不要她，老夫人是嫌弃她多余，届时只有发卖去，想到这里，两人脸灰败，再吐不半句个字。

韫和心里计较着，趁机要把这事了净，免除后患，因此把话明明白白撂来，“纵观渤京，唯宋国公拿得起，放得，这等男子不合你的眼，我却愿意与他赴边陲。我再问一次，你再想一次，谁愿意和我去？”

妾侍伏着头，都不作声，是不愿去偏远之吃苦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