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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浑身不安,只有语调强做镇定。

随着话音落,姬不黩的神色猝然冰冷,恍若三冬寒窟,却又在一瞬,慢慢消融去。

“这两个月,你去哪了?”

说话时,他盯着她眼睛。

他一直怀疑舒明悦非被逆贼所掳,直到那日京令尹捉到了淙术,审问了她的消息,他心中的疑虑才消。

沈燕回去凉州接她,两人竟然从雁门回来,那颗怀疑的种子又“腾”的一冒来了。

雁门位并州,离幽州裴家很近。

舒明悦心脏狂跳,意识地撇看视线不看他,“不是说了吗?我被人从凉州救走了。”她红唇轻咬,显然不欲多说。

周围淡淡香气充斥,伴着船板荡漾,令人头晕目眩。

此时此刻,说不怕,定然是假的,纵然落入虞逻手中,舒明悦都没这害怕过,虞逻的脾性,她尚摸透一二,是眼前这个人,她却无论如何都摸不准。

她被他看得手指扣紧,背沁冷汗,视线落在不远处桌案上的花瓶,咬唇强做镇定,“日就当我走错船了,三表哥,若无事,我便走了。”

声音微微放柔和了些。

早就如此,前些时日她该对他好些,省得这厮性情古怪,又这般冷冰待她。

昏暗烛火跳跃,为她白皙脸庞笼上了一层莹润光泽,她小长得水灵好看,唇红齿白,嘟嘟爱,没人会不喜欢亲近她。

很多年以前,他亦是诸多喜欢亲近她的人之一。

现在也依然是。

“船已经开了。”

姬不黩收敛情绪,淡淡地道。

言外之意,纵然你想走,也走不掉。

舒明悦神色恼极,忍不住仰头怒看他,“你到底想做何?”

姬不黩回之以沉默。

舒明悦深吸一气,忽然觉得身体有些冷虚,她努力平缓情绪,抿唇道:“三表哥,我唤你一声三表哥,否告知我,到底哪得罪了你?”

许是怒急,她呼吸微喘。

姬不黩却知道不是,他垂眸静静地凝视她,眼睁睁地看着她腿脚一软,往前“咚”的一声栽倒他胸膛。她意识还清醒,身体却软得像没骨头。

“你没得罪我。”姬不黩缓缓伸手,一手环住她腰肢,一手环住她脊背,将人抱住了,而后俯身贴着她耳朵,用一种低缓干涩的语调道:“表妹,我很想你。”

这些年,她被他父皇捧在手心里疼爱,而他却被父皇所厌。

她每日被父皇逼着读书、练字、考察课业,而他孤零零一人,无人问读书,也无人知去向。

他以为她消失了,他会开心,事实却并非如此。

他不想她消失。

他想她待在宫里,待在他抬眼便见的地方,最好连舒家都不要回。

姬不黩低头,梭视她脸蛋,视线划过她吹弹破的肌肤和姣好眉眼,又落在她挺翘玉凉的鼻头,渐渐划,停在她红润唇瓣上时,微一怔,鼻尖靠近了一些。

舒明悦瞳孔惊恐睁大,迅速偏头躲开他气息。

正好,露了一截白皙细嫩的后颈。

姬不黩视线落在那里,忽地想起数月前在曲江池所见,眸色慢慢变了暗,他伸手,回忆着记忆中的痕迹,指腹慢慢抵了上去。

他指腹微凉,恍如一条幽幽小蛇划过,舒明悦浑身战栗,眼睛里慢慢蓄了泪,张了张,却发现己一个字都说不来,不禁呼吸急促,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充斥了心房。

她的腿弯被他捞住了,腾空而起,伴着遥晃船只,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

彼时,皇宫。

皇后脱簪散发,未妆素服,一路走过来,宫女和侍卫无一不侧目,神色惊愕。

王大监闻声匆匆走正殿,一抬眼,便见皇后跪在紫宸殿前,不禁大惊失色,连忙伸手去扶,“皇后娘娘,您这是怎了?”

皇后一语不发,只跪在那里,旁边的宫女膝盖挪动,跪上前,将一份文书递给王大监。

“娘娘所言,尽在此中,还请王大监呈上陛。”

那文书一指节厚,显然写得东西不。

瞧见这架势,王大监深吸了一气,立刻意识到此事恐怕不简单,他深深看了皇后一眼,没再说劝言的话,便接过文书匆匆入内。

秋风卷珠帘,划过偌大宫殿,无边萧瑟。

只听“咔擦”一声响,屋内传来茶

杯砸地的声音,皇帝神色震怒,之后,便是良久的寂静。皇后跪在地,心头却微微松了一气。

夫妻十九载,她是知晓皇帝脾性,他若安静,便说明此事有转圜余地。

又过一盏茶,殿内传来皇帝压着怒的声音,吼道:“叫她进来!”

随着帘子掀开,王大监神色艰难地来,低声道:“娘娘,陛请你进去。”

皇后站起身,缓缓走进去。

入内,便见皇帝神色震怒地坐在上首,瞧见她脱簪待罪的模样,不禁冷笑一声。

皇后面色略微苍白,却平静地在他面前跪,轻道:“罪妇裴氏,见过陛。”

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

皇帝把文书甩在她面前,压着怒,一字一顿,“朕不知,皇后竟这般厉害,事情都处理好了,还来告诉朕做什?”

皇后垂眸道:“家父有罪,便该认,罪妇不敢包庇。”

“你是不敢包庇,还是想包庇?”皇帝阴沉地盯着她。

先斩后闻,她做得倒是极好。

皇后没有回答,她本就纤细身姿,此时一袭霜白中衣,披散头发,便平添几分柔弱之感,细凝之,她神色很疲惫,低声道:“送养北狄王子一事,除了家父,只有二叔知晓,半年前,二叔已经意外身亡,如裴家上,仅罪妇一人知此事。”

“裴家之罪,罪妇不敢包庇,只求陛看在昔日情谊份上,饶过裴家上,罪妇愿与家父共担此责。”

皇帝盯着她,心头仿佛被堵了一块大石头,气极反笑。

“好!好!好得很!”

皇后以额触地,又道:“家父年事已高,病入膏肓,已无多时日活,还望陛念在他昔日恪守幽州,一时犯了糊涂的份上,心予怜悯。”

皇帝冷笑,伸手“啪”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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