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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身旁大宫女一惊,慌张上前着急扶她。

周围的宫女纷纷低头,恨不得什都没听见,这几个月,太后是对杜澜心极尽宠爱,甚至因此和皇帝冲突,还拉一张老脸去求翁主爵位,刚刚还在给她挑嫁妆呢。

结果外孙女是假的?

嘶——

这也太笑了吧。然而殿内无一人敢笑,只战战兢兢怕被牵连。

太后拂开扶她的手,神情怔然失态,不、不是玢的女?过了最初的一阵恍惚,理智便慢慢回笼,喃喃道:“难怪,难怪。”

难怪一提玢,杜澜心就黯然伤神,难怪一问玢为何不来认亲,她便知糊不清,潸然泪。

她以为是玢心中存怨,不想见她这个娘,原来竟是那杜澜心似是而非地哄骗她!

太后想通了关键,身体气得发颤,胸猛烈地起伏着,再偏头看到旁边那本簿子,就好像一场笑话,她怒从心中起,忽地挥袖将其打落狠狠在地。

“混账!!”

袖卷着瓷瓶一并砸落在地,一阵劈里啪啦碎裂声。

殿内宫人神色惶恐,纷纷跪地。

“去!去!立刻!马上!把杜澜心那个混账杖毙!”太后怒火中烧,声音尖利,激动之又倏地站起来,啪的一声狠狠拍桌,“还不快去!”

她居高位多年,何曾被人如此戏弄过!?恨!恶!

“外祖母!”舒明悦伸手拦宫女,淡淡笑道:“外祖母难道不想知道杜澜心如何窃得玉佩?如王玢又何在吗?”

太后神情一愣,旋即咬牙切齿一笑,“你说的是。”她平息着胸腔怒火坐回去,脸色青□□:“还不快把那个混账给哀家押过来!”

……

彼时,瑶光殿偏殿。

杜澜心听闻赵郡王世子与三皇子来此,刚刚收拾整齐,准备门,忽见正殿那边匆匆来人,本以为外祖母寻她急事,便浅笑上前,却不想那三五健壮奴仆上前,直接将她五花大绑。

突如其来的惊变,杜澜心呜咽挣扎,又惊又怕,“你、你怎做什?”

“澜心姑娘,你且安分一点,太后娘娘有话要问你。”奴仆微微一笑,眼神中流露了几丝鄙

夷,伸手押着她纤细胳膊往后恨折,将人扭送到瑶光殿正殿。

杜澜心吃痛,一颗心脏噗通狂跳,指尖慢慢蜷缩,仿佛意识到了什。

入殿后,便见太后神色阴沉地坐在上首,身旁则站着一个眉眼盈盈的小姑娘。

怎舒明悦也在?

杜澜心瞧见太后那张阴沉老脸,肢慢慢冰凉,难道太后知道了?

不!不对!她娘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就连王玢也死了十几年,谁查来事情真相?

没人查来!

如此一想,杜澜心的心神稍定,在地板上跪来,眼泪朦胧地看向太后,哽咽道:“外祖母……澜心做错了何事?”

哐当——

太后气急,抄起茶杯狠狠砸向她,“你这孽障,还不快如实道来!哀家的玢如在何处!你又如何窃得哀家留给玢的玉佩?”

一路上,杜澜心早就做好了准备,此时听太后如此闻,便知她心生怀疑了,然而这条路不回头,只咬走去。

她狠狠掐了一把手心,深吸一气,扬起脸,一双朦胧似雾的眸子水光氤氲,眼皮通红着颤声道:“外祖母在说什?我娘已经去逝了呀……玉佩是娘留给我的嫁妆,如何窃来?”

话落,数滴晶莹泪珠腮边滚落,模样哀绝欲怜。

往日太后只觉这副模样怜,日却气得胸狠狠一堵,实在没想到世上世上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她手指颤抖着指着她,“你!你!你!”

连到了好几声,却半个字没说来,反而将己气得眼前一阵发黑,摇摇欲坠。

“娘娘!”一旁大宫女神色惊慌,连忙扭头吩咐,“还不快去传太医!”

杜澜心见状,心中无端松了一气,脑海里飞快地想着,等一会太后醒来该如何解释,倘若太后真的不信呢?

不如说己和娘救了王玢?一时脑子糊涂才认亲?求太后饶命。

如此一想,杜澜心的心脏猛跳,那些惊恐不安渐渐被她押去,就在此时,面前现了一双缀南珠锦缎绣鞋。

杜澜心仰头看去,面上仍然泪水泗流,只见舒明悦低眉,神色嘲弄地看她,笑问:“还贼心不死?”

“嘉、

嘉仪殿……”

舒明悦轻勾了唇角,神色漠然道:“既然不肯开,立刻押送到大理寺,叫寺卿好好审问吧!”

“不——”杜澜心神色惊恐,垂死挣扎,然而话还未说完,就被一旁的奴仆堵住了嘴拖去,毫不怜惜地押往殿外。

杜澜心怨毒地看向她。

殿门大开,风不断地往内涌,她在阳光被越拖越远。

舒明悦神色冷漠地站在光束垂落处,睁眼望着她狼狈的身影,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痛快,反而五味陈杂。

就是这样一个人,害得她半生凄惨?

简直不置信!

舒明悦不太高兴地抿了抿红唇,手攥成了拳头,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姬不黩!没有姬不黩,纵然十个杜澜心也翻不花来!

而且说心里话,时至日她仍然想不明白,己到底哪里对不起姬不黩,让他至于上辈子那般狠心对她!?

明明在很小的时候,他还会偷偷给她饴糖吃。

舒明悦恨恨咬唇,去燕侯府暂住的那一年,她年纪还太小,但并非不记事,零星的几个记忆片段里,也有姬不黩的身影。

他比大表哥长得好看,唇红齿白,肌肤嫩得像豆腐。

那个时候,他不叫姬不黩,叫姬衡。不偏不倚者为衡,兼责负任者为衡。

是他登基后,所作所为的哪一个件事,配得上衡字?

……

从瑶光殿来,舒明悦骑马在马场跑了一圈,微风拂面间,心头那些烦闷的情绪终于散了些,结果一抬头,遥遥便见不远处有两道熟悉身影。

身着月白色窄袖锦袍的那个是姬不黩,旁边那位着红色锦袍的年,则是赵郡王世子姬崇文。

姬崇文比姬不黩虚长半岁,两人小时一起在燕侯府长大,入长安后,便一起在在宣徽殿上学,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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