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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他肩膀:“跟去看看吧,日后可未必还有样机会了。”

……

李隐舟折回后院,经过药房,却眼也斜、眉也动,阵风似掠了过去。

他从后厨中取了几个干净瓦罐、袋值钱麸、几枚起眼芋头,再命人取了他贴身药箱里罐沙土,在众目睽睽中撸起袖子,手指动,点燃焰火——

蒸起了芋头。

董中看得双眼发直,却半点摸着头脑,李先生要什么?

待芋头熟透,天已经黑,香气扑鼻而来,争气眼泪便纷纷从嘴角滑落。饥辘辘学徒们个个在心中泛起了嘀咕,李先生许打了掌准备个甜枣,给他们开个小灶意思意思?

他们很快就失望了。

李隐舟拿熟芋头调了麸与滚水装瓦罐,待其冷却后,舀了匙沙土,面改将之抖其中,干净利落封了瓦罐。

意思喂他们如喂泥?

见学徒们个个垂头丧气、哀声嗟叹,李隐舟倒觉有趣,些富家小孩本事没两,嘴还挺馋。

所以逗弄起来也没有半分心理负担。

孙尚香和他多年交,眼就看藏在那双眸底坏心眼,忍俊禁拉了他袖子过来,低道:“什么?”

李隐舟垂眼睫,只悄悄告诉她:“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蒸芋头空暇中,他顺手开了个银翘散方子给方才病儿,另用土粉末调了冷水送过去,嘱日顿落去。

董中开始还十分奇,趁人备偷偷拿小铜匙擓勺搁在尖砸吧砸吧——

“呸呸呸……”

苦里还泛着股泥腥味!

他尝过任何药材。

他忍住日次缠问。

李隐舟有意煎熬他们,半个字都透风,由着学徒们软磨泡了整天,才从书卷里略抬起双眸。

“既然你么有空,去替我走趟。到祖孙乡里看看有没有旁人样病症,若有,隔了人单独带来。切记个都可漏掉。”

话没套两句,还摊个差事。

董中耷拉着眼领命而去。

李隐舟心中却另有计较,斑疹伤寒虽没有伤寒那样可怖烈性与传染性,对于穷山僻壤贫苦百姓而言依然致命杀手,即便小规模爆发,也必将搭上无数性命。

没有哪条性命付得起代价。

董中生性较真,最适合差事。

他阖目掐掐眉心酸,眼睫虚搭着,模糊视野隐约透着薄光,朦胧睡意中听见孙尚香低声说了两句话。

“前几日兄亲自率兵,说要征合肥以策应公瑾,迫曹仁投降。我本想去送程,可又想着张先生快到了,么多年没见,知道他还记得我。”

李隐舟半梦半醒间淡笑声,没答话。

晃七日过去。

终于到了开罐时候。

学徒们掐了点等在院中,只待那双骨节分明、瘦而有致手慢条斯理掀开了密封瓦盖,圈黑乎乎脑袋便迫及待围堵过去。

然而眼前画面却令失落再次漫卷。

除了多圈土霉,摊烂泥还七日前那平平无奇样子!

“先生……”样结果显然令学徒们兴致跌到谷底,“你究竟想什么呀?”

李隐舟徐缓挑了菌丝来,小心翼翼搁备另枚陶罐里头,拿铜匙搅弄开去,才疾徐把里头东西展露给他们瞧。

倒也没什么特别,只铺了层水,层油。短暂揉合后,迅速恢复为上两层,隔得分明。

水容油,油水,小孩儿都知道道理。

学徒们看清了罐子,眼中却布上疑云,暂且按耐住性子专心等候。

等了几盏茶功夫,只见李隐舟把油舀来弃之用,又将水细细在筛布上滤了次,等里头丝可见杂质也无,才倒了来。

还算完。

他又洒了炭粉去,回留炭粉。

隔了注道水柱,少年们稀奇又懵懂目光直勾勾盯着那双从容迫手,追着每个手势动作住点头摆头,似而非记着些步骤。

待炭粉再度滚水中,终于有耐住性子学徒了声:“先生样反复,还有什么留在水中?”

眼前水除了略带丝几乎可查觉淡黄,澄澈得览无余!

李隐舟眉头挑起,却反问:“你我之中,隔了什么?”

那学徒丈和尚摸著头脑:“……什么也没隔啊?”

其余众人皆般惑解神。

李隐舟却伸手臂,点他额头。

指尖掠上道风,点星冷意。

“隔了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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