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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冷的天里,军舰上的咳嗽声却显而易见减少了。
哆嗦的身影也稳定许多。
原本看戏的帮人再不来。
这普普通通的南瓜子难不成真能化腐朽为神奇?
莫说别人。
蒋干头个就坐不住了。
他听从李隐舟的话,只不过觉得此事有益无害,自己也万万没料到居然能收到这么的效果,瞬便成了旁人神机妙算的人!
就像抄了同席的文章,却不小心抄了个头等的作弊学生,蒋干乍然惊喜之后,后知后觉想到个必将面对的问题——
他要如何对曹公解释?
说到底,他打开始也不相信粒小小的南瓜子能起多大的效果,因而也压根没有抱多期待。
这结果可不“解思乡之”的废话就能轻易敷衍过去的。
想到这里,个更深的问题浮脑海:难李隐舟这手又为了逼他和自己捆在条绳上?否则如此讨的功绩,他为何不自己个人独占了去。
还怕亲自手、连立功,太过惹人注目,反被翻老底?
心头正似拆不开的线结万思绪,却听头的人回报声——
周先生来了。
蒋干心头咯噔声,意识头发麻,这才惊觉自己又着了人家的,如不见也得见,再没有势不两立的余。
唯有叹息:“去请。”
李隐舟推门而入时,便见双怨带恨的眸子幽幽于暗影注视着他。
不由:“子翼立这么大的功绩,难还不知足?”
蒋干听他说话便觉心慌。
觉得前方还有个圈。
但事到如,两人怎么说也算条绳上的蚂蚱,这主意究竟李隐舟自己的,不会端端把馅饼砸给他,有个理由。
想通了这,他警惕不变,但语气友善许多,带着些谨慎的试探:“这功绩原本先生的,某不敢独揽。”
李隐舟合拢了门,身影没入沉沉暗光,唯双眼明亮温润。
他悠悠:“某知子翼担忧什么。日事未成,想必某说了子翼更加不信,所以没有告知。而成果已经摆在眼前,想必子翼也愿意听某说说。”
我不想听!
蒋干欲哭无泪。
却还偏偏不得不听——否则他拿什么和曹公交代?
李隐舟也不管他不听,垂眼睫敛住眼淡淡的心绪,语气平平似池静水。
“将士们士气萎靡不振,除了心迹上的不适,最大的问题还在了身上。江带有小小的虫子,密布于水乡之,肉眼无法察觉。因此人染上这虫子也不会发觉,只会默默生病,看上去如普通受寒般,实则肺腑受损,五脏重创,神自然困顿。”
这肉眼无法察觉的寄生虫,在这个时代被称为“蛊”。
而在后世,却有个更加鼎鼎大名的称呼——日/本血虫。
江带正此血虫的疫水,没有现代卫生部门严防死守的防疫工作,缺乏抵抗力的外人只要来就极容易沾染,在无声息间送了性命。
所谓天险,绝不只单指颠覆船只的惊涛浪,即便滴平平无奇的江水,也布藏着自卫的杀机。
蒋干自然听得半懂不懂。
却大概明白个味儿:这病江带的土产,外乡人所知甚少,得了也无知无觉,因此江东的原住民李隐舟才能眼瞧症结。
想来这南瓜子便治疗此病的土法。
他究竟不个蠢人,会贯通,推己及彼,迅速明白了这话该如何交代。
另桩疑惑更炽:“可这么大桩事,先生为何交代给某,而不……”
李隐舟的目光在暗悠片刻。
“听说子翼也江东人。”
蒋干心头紧,这时候攀什么乡亲?
面上只小心头:“说来惭愧,某也算富足之家,竟从不知还有这艰苦的病。”
知就古怪了。
这可来自两千年后的知识。
李隐舟并不揭穿他的说辞,他正需要蒋干这话。
眼睫眨,泛起淡淡哀愁:“我知当日设计子翼,子翼定觉得某心怀不轨,其实某也于无奈。子翼也江东身,却投了曹营,这为何?”
蒋干分不这在问责还诉苦。
但知定没安心。
只拿场面话糊过去:“我虽介匹夫,也想为家国捐己之力,曹公匡扶汉室、力挽狂澜,这样天立的人才某心之所向。”
听此言,李隐舟眼绪顿时大炽,双眉舒如柳,又深深颦起,似有万千纠结。
他看向蒋干。
蒋干咽了水,脚底发汗,只想开溜。
这要闹